文/王新
“仗义每多屠狗辈,长情多是杀猪人!”
一、稻香村艳遇
稻香村田如棋局,稻浪飘香,景色怡人。更以盛产“稻花香米”而闻名于全国。
这天,一翩翩少年慕名而至。
时值中午,有几分燥热,少年本想在村外树林边稍事休息,忽发现林边这一堆,那一堆的,放着一些女人的衣物,少年四下张望,也没看到一个人影,不由得感叹:“这稻香村真有钱啊!这么好的衣服说扔就扔了,唉,想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穷孩子吃不饱穿不暖,太可怜了,要不我帮着捐出去吧!”
想到这,少年收拾起衣物来。这时,忽然有人喊:“臭流氓,快放下我们的衣服!”
少年寻声望去,林边的小溪里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冒出几个女孩子,半裸香肩,她们正在河里洗澡。
“瞅什么瞅,你个小偷臭流氓快把我们的衣服放下!”为首的女孩又命令道。
少年哪里见过这阵仗,脸羞的通红,眼睛却又不听话,舍不得离开水中的靓影,听见女孩命令,忙放下手中的衣物,解释说没看见她们在洗澡,以为别人不要的……
“少说骗人的鬼话,一会儿我们就上去抓你去派出所,你这个小偷、臭流氓、大色狼、变态狂!”女孩们不依不饶。
少年正想着怎么解释。
突然,一声猪叫从少年身后的树林里传来,少年回头一看,一个长着一对獠牙的杂毛大野猪,正嚎叫着向自己冲来。
女孩们吓得花容失色,大声尖叫。
少年更是吓得一头扎进刚刚放下的衣服堆里,浑身颤抖,只听有女孩喊:“快跑啊!”
少年倒也听话,爬起来,头顶着一件红裙就跑,可那红裙挡住了他的视线,乱中出错,他竟然朝着野猪的方向跑去,等他发现时,早已为时已晚,他离那个野猪也就十几米的距离。
再说那杂毛野猪,冲到半道突然“踩了一脚刹车”,停住啦。也不知是被少年的“勇敢”震到,还是女孩们的尖叫声吓到,看了看,“嗷”的一声,忽又转身,向树林深处跑去。
女孩们看野猪跑远,惊魂初定,就让少年不要回头,纷纷上岸穿衣服,为首的女孩来到少年身边,脸羞得通红,憋了又憋才说:“你不准回头,快把裙子还给我。”
少年瘫坐在地上,这时才反应过来,头上还顶着人家的裙子呢!
女孩们刚穿好衣服,村长就领着一帮村民也跑来了,原来他们听见动静才跑来的。
女孩们看来人了,心安不少,劫后余生,有的女孩哭了起来,有的女孩跑到村长面前告状,指着少年说:“他是个死变态,偷我们衣服,还把野猪招来啦,他还拿小米的红裙……”
这时,穿红裙的小米插话说:“爸,不是的,是他勇敢冲向野猪,救了我们!”
原来这个穿红裙小米是村长的女儿。
村长开始审视起少年,问他什么名字?为什么来这里?为什么偷衣服?
少年站起来,说自己叫杨小强,偷衣服纯属误会,至于为什么要来这里,杨小强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村长又问他,是不是在网上看抓野猪的广告才来的?是否有对付野猪的本领?
杨小强愣了一下,顺口说道:“啊,对,我是看到广告才来的,我是大兴安岭鄂伦春最后的猎人,从小就跟我父亲打猎,野猪算什么,东北虎,熊瞎子啥没见过!”
说话间,杨小强不时地瞥那红裙女孩数眼,微风浮动,女孩身上的稻花香味都飘过来啦,杨小强深吸一口,他感觉他现在已经找到人生目标啦!
“你说的都是真的?”村长看着他。
杨小强忙从身上掏出手机,打开微信:“叔叔您看我的微信个性签名。”只见上面写着:“仗义每多屠狗辈,长情多是杀猪人!”
杨小强接着讲:“我QQ、快手、火山、抖音好多都是这个签名。”
“那你到底是杀狗的,还是杀猪的呀?”村长打断他,疑惑地问。
杨小强挺了挺肩膀:“本人专杀猪狗畜牲之类!”
村长听到这些非常高兴,马上说:“唉,你真是超级无敌帅的小帅哥啊!这杂毛野猪三天两头,领着一帮缺德同伙来祸害我们的水稻,这眼看秋收在即,都让它祸害啦,我们就得喝西北风啦?你如果真能抓住野猪,你就是我们稻香村的大英雄!”
“叔叔您就放心吧,您要相信专业的。”杨小强拍着胸脯保证,然后又顺势摸了摸肚子。
村长一拍大腿,笑着说:“光顾着说话了,小英雄还没吃午饭吧,去我家……”
“去村部吃吧,咱家今天没有剩饭。”小米打断说,然后又偷偷地狠狠瞪了杨小强一眼。
望着漂亮的小米,杨小强好失望,心想早晚吃定你。
二、二进野猪林
第二天,村长向林场派出所借来一只麻醉枪,交给杨小强。因为杨小强撒谎说,他坐高铁来的,家里的猎枪动车上不让带。
村长表情严峻地告诉杨小强,那杂毛野猪,狡猾的狠,林场公安曾联合村民数次围剿它们,但都无功而返,还造成数人受伤的经历。听得杨小强后背直冒冷汗,但还强装镇静,村长提议派几个壮小伙跟着,他也不用,说是怕惊动狡猾的杂毛野猪,其实他是怕被别人看出马脚,揭穿他是一个“狗熊”的真相。箭在弦上,又不得不发,杨小强只好一个人硬着头皮向野猪林走去。
杨小强一去一整天,村长和村民们满怀期待。终于在傍晚时分杨小强钻出山林,身上还背着个猪仔。最先发现他的是稻香村的孩子们,孩子们有的围着他看稀奇,有的跑去村里向大人报信。
“大英雄回来了,还抓了一个野猪崽”
村长听到,乐颠颠跑到村口,看到杨小强,脸色却铁青起来。这时小米也来了,看到杨小强背着猪崽,就说:“你个智障,我说我家猪崽咋不见一整天,原来让你偷去啦”
杨小强一听,瞬间脸羞得通红。原来他根本没有进野猪林,只是躲在林边睡大觉,睡醒发现一只小猪仔,就想抓来邀功,没想到竟然是村长家跑出来的家猪。
杨小强结结巴巴地解释道:“是我发现它和野猪在一起,救……”
忽然有人喊:“村长,不好啦,你家那片稻花香水稻又被野猪拱啦!”
小米听到,忙骑着电动车奔向自家稻田地,杨小强和众人紧随其后。到了那里,野猪早已不见踪影,只见被野猪祸害得稀巴烂的稻田。杨小强顿时感觉羞愧难当,心痛不已,心里暗暗发誓,一定要杀尽这些畜牲。
杨小强一夜没睡,第二天又向村长要来一些钢丝铁线,就上山啦。
山高林密,没走多远,杨小强就有点后悔了,本想折返,再找棵大树爬上去,睡一觉。忽然草丛中一阵响动,杨小强本能地端起麻醉枪。
并口齿不清地大喊着:“你们不要过来,再过来我就开枪啦!”
“就我一个,你不要乱开枪。”
“咦,这野猪怎么说起人话来了?”杨小强正疑惑。
却看到小米从草丛中钻出来。看见是小米,杨小强心安了不少。问她怎么来了?
小米笑着说:“杨大哥,我想看看你是怎么打猎的。”原来小米本以为杨小强就是个怂包,不会打猎,早晨却听村长爸爸说他要了一些钢丝铁线,就想跟着看看。
“这山里野猪狡猾凶猛,你个女孩跟着太危险,抓紧回去!”
小米满不在乎地说:“你不是有枪吗,有啥可怕的。”
杨小强忙又和小米解释:“野猪本就皮糙肉厚,再加上它们喜欢在松树上蹭痒,身上沾满松香杂物,就像穿了厚厚的铠甲,别说这小小的麻醉枪,就是普通猎枪的威力,也奈何不了它。”这些都是他晚上百度来的知识。
小米瞪着大眼睛问:“麻醉枪不管用,你还拿?”
不管杨小强怎么说,小米就是不肯回去,非要跟着他进野猪林不可。
杨小强只好硬着头皮,领着小米往里走。
野猪林也不都是灌木杂草,听小米说,它曾经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“百花谷”,只是这些年被野猪祸害的少了不少花朵。但也时不时出现一片野花“冒个泡”,异常美丽,小米喜欢,就会采来,让杨小强闻,杨小强总会笑着说:“不如你身上的味道好闻。”小米狠狠瞪他一眼,不再理他。
这时杨小强又想到一些问题,就叫小米:“小米,你是不是非常喜欢大英雄?我如果杀掉野猪就能去你家……”
“停,等你真杀了再说。”小米打断他。
忽然,杨小强发现前方一串猪脚印,再继续看,附近杂草花朵灌木丛都被翻地稀巴烂,就连旁边大树树皮都被啃掉了一圈,看样子野猪群刚刚经过这里。
杨小强把身上背着的钢丝拿下来,开始忙乎,小米问他做什么,杨小强抬头笑了笑:“等着明天我去你家,给你烤野猪肉吃吧。”
“真的假的?”小米问。
杨小强不再说话,认真的把钢丝盘成一个又一个圈圈,走一段,选一棵粗壮的大树,固定一个圈圈,这是他网上学来的野猪套,等他把所有野猪套都固定好,才发现小米不见啦。
杨小强着急地大喊,喊了半天,小米才从后面跑上来,杨小强埋怨小米没有跟紧,万一碰到野猪怎么办!小米说她只是去了一趟厕所。
有惊无险,杨小强和小米说:“今天我们的工作完成,等着明早收获满满吧。”
可话没等说完,一抬头,一头杂毛野猪正堵住了他们的来路。杨小强慌忙端起麻醉枪,就是一枪,也不知射没射中,就听小米说:“快跑!”杨小强拉着小米就跑,一口气跑回稻香村,麻醉枪都跑丢了,好在野猪并没有追赶他们。
村长看他们如此狼狈,就问怎么回事。
小米指着杨小强说:“爸,他看见野猪就跑,他就是一个孬种,不是咱们稻香村的大英雄。”
这时的杨小强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,也想狠狠给自己两个大耳光,是啊,自己当时为什么跑啊,即使跑也可以往自己下圈套的地方引啊!
三、梦断稻香村
杨小强没脸再在稻香村待下去啦,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“逃出”村的。
杨小强回到阔别已久的家,父母看他回来,好不开心。
一连找来十几个姑娘给杨小强相亲,可杨小强连正眼都不瞅人家姑娘一眼。
父亲气得直跳脚,母亲更是苦口婆心的劝他,希望他早日脱单,父母也好早日抱孙子,还能趁着身体硬朗,帮忙照看小孩。
可稻香村魂牵梦绕,早已嵌进了他的骨髓,令他心无旁骛。
一晃大半年过去了,杨小强感觉必须给自己一个交代,给稻香村一个交代,给小米一个交代,他要回稻香村一趟!
因为这大半年里,他都不怎么敢上网,也不知是谁把他的“事迹”曝光在网上,现在网上都是他的段子,各种改编,各种侮辱!
他刚一迈进稻香村,孩子们就喊:“看,大狗熊回来了……大家快来看呀,大狗熊回来了!”
杨小强不予理睬,径直朝村长家走去。
走到村长家门口,杨小强就听见异样的声响,顺着门缝往里一看,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,一个杂毛大野猪竟然在院子里闲逛,这野猪怎么跑到村长家来了,不容多想,杨小强悄悄打开大门,又顺手拾起门边的一把镐头,人说野猪的耳朵和嗅觉异常灵敏,就在杨小强蹑手蹑脚的时候,野猪却突然回头发现了他,呲着獠牙,眯着小猪眼睛,几次较量后,它对杨小强早已经一脸的不屑,突然“嗷”的一声向杨小强冲过来,杨小强一个闪身,回手朝着猪头就是一镐头,打得杂毛野猪一声惨叫。这时小米从屋里跑出来,看到院内情景,不由得大喊:“快跑呀!”
杨小强这次听到却没有跑,一个转身又奔杂毛而去,杂毛也许才知道疼,回头看了一眼,蹭的一下窜出院外,杨小强追出去,可他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,野猪一眨眼功夫就钻进不远的山林里。
小米这时也跑出来,问杨小强:“你怎么又来了,没事吧?”
杨小强微笑着说没事,并掏出一个小本本递给小米,只见上面写着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初级猎手证书》,翻开里面有杨小强的照片,还有钢印,毕业合格准予发证等字样。
杨小强告诉小米,他本来想考一个高级的,但国家规定,必须考下初级,并在取得初级证三年后,才能考中级,中级再待三年考高级,以此类推还有师傅级猎手,大师级猎手等等。
小米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。
杨小强噗嗤一笑,说自己这大半年里,不断地锻炼自己,“地下城”打怪锻炼胆量,“吃鸡战场”练习身手敏捷,“打王者”让自己更加自信。
小米上下打量着杨小强,问:“你为什么不试试植物大战僵尸和斗地主?”
“有这些,对付那个杂种已经绰绰有余!”杨小强望着远处的山林,眼神刚毅。
后来村长回来,知道原委,就把杨小强安排在村部,和门卫室大爷住了一宿。
第二天,杨小强还要只身进山,小米又跑来,非要跟着去,说是他一个人进山,她会担心。杨小强听得心里暖暖的,他拗不过小米,只好把随身匕首交给小米,并让她自己小心,而他一手背着麻醉枪,腰间别了一把杀猪刀,两人向野猪林深处走去。
一路上,小米一直打听这打听那,问杨小强有多少本领,杨小强心里知道,小米是在担心他的实力,就半真半假开玩笑说,等他杀了野猪,就留下来和小米一起种地,小米嗤之以鼻。
就这样,走着走着,忽然听见一阵响动,杨小强示意小米不要做声,并选了一棵粗大的树让小米先爬上去,自己紧随其后也爬了上去。往下一望,不远处一群野猪正一边啃食着,一边向这边走来,大的小的足足有二三十头,却看不见那只杂毛的身影。杨小强心想,正好用你们先练练手,他端起麻醉枪朝着一头大野猪就是一枪,正中野猪的耳朵眼里,好在杨小强“刺激战场”练得神枪手,他不等野猪群反应过来,接连不断又放了两枪,三头大野猪接连倒地,野猪群顿时慌乱起来。这时身后忽然又传来很大一声猪叫,原来是杂毛野猪出现了,它发现了杨小强的藏身之所。野猪群很快围拢过来,开始疯狂撕咬冲撞大树,杨小强心里一阵冷笑,心想畜牲毕竟是畜牲,一点智商都没有,它们这样正中下怀,杨小强扶住小米,让她抱紧大树,自己开始继续向树下射击,接二连三野猪又倒毙好几个,还是杂毛比较聪明,它见事不妙,马上又嚎叫着发出命令,野猪群开始四散而逃,杨小强可不想这样放过它们,他“嗖”的从树上滑下来,三步并做两步,瞄准杂毛就一枪,这枪有点偏,麻醉针打在杂毛的背上,又被弹了出去,杂毛呲着獠牙又折返回来,它要和杨小强拼命,杨小强连忙勾动扳机,可他却发现自己没有麻醉弹啦,索性扔掉枪,拔出杀猪刀。
只听见小米喊:“快跑啊!”可这次杨小强可不想跑,他要和这个畜牲决一死战!
杂毛这次也没有退缩,它仗着自己狗背驴腰,鬃毛坚硬,可不怕这把小破刀,饿猪扑食般地扑过来,杨小强看准机会,身子往下一蹲,又如离弦之箭一般一个挺身,一刀直直插入杂毛野猪的脖子里,瞬间血流如注,溅了杨小强满身满脸,杨小强顺势拔出杀猪刀,打算再给这畜牲补一刀。
突然,脑袋一阵眩晕,感觉后脑勺被人敲了一下,他回头一看竟然是小米哆哆嗦嗦站在他身后,用匕首的手柄敲了他。
“唉,大小姐你吓懵了,你敲它,敲我干嘛?”
杨小强不再理会小米,又拿刀去看野猪,却只感觉后心一热,一股热血从自己后背流出来,原来小米趁他不注意,又扎了他一刀。
杨小强忽感觉疼痛不已,强忍着痛问:“你,你为什么这么对我?”
小米浑身颤抖,眼睛飙泪,大喊着:
“好,我承认,野猪是从小我养大的,可现在猪肉涨价了你们知道吗?你们为了一己私利,就去伤害这么可爱的小动物!”
这时杨小强方才想起,第一次小米为他解围,是怕暴露自己!第二次山里失踪,是为野猪解套!小米几次喊的“快跑”都不是让自己跑,而是让野猪跑啊!跟着自己,也是在暗中保护野猪!
“原来你和杂毛野猪是一伙的!”这时杨小强才明白了一切。
小米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野猪,一下趴过去,痛哭流涕,她对着杨小强大喊道:“狗贼,你去做你的大英雄去吧!”
杨小强大声吼道:“好了,你说够了没有,我不是狗贼,实话告诉你吧,我从来没想过去做什么狗屁大英雄,我只想上你家混顿饭吃而已,而你宁肯把那么好的稻花香给猪拱,也不给我吃……”
小米如梦方醒,擦了擦眼泪,瞪着大眼睛:“什么?什么?原来你想吃稻花香大米,怎么不早说!你为什么不联系王新?他家水稻全程高能,绿色生产,没用一粒化肥,一滴农药,大米可好吃了,比我家的还好!”
杨小强两眼放光:“你说的都是真的?不骗我?”
小米说:“是啊,但你得抓紧买,买晚了就卖没了!”
一生守候不异动,人间最美常相拥!
吃好米找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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